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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安]时间与飞鸟

#雷安试水
#文笔青涩,非常意识流



  安莉洁好像看到他身后有绰约的光和色,海市隔楼一般。而眼前的他.却几乎是庵堂青灯的景象。
  “不是现在亲眼见到你,有谁会相信真有人的容貌可以一个世纪不改分毫?”
灯从上照下来,脸上照了些暗影,他的眼睛在暗影里亮着,有一些幽深的意思,忽然他一扬眉,笑了:"你要是认识安
迷修.那你不也是被时光摒弃的人吗?"
  “只是听家人提过。不过也只是远亲。"女孩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看手中的高脚杯,“还是说说你的故事吧,雷狮先生·"
  “你叫什么名字?"
  “安莉洁。"
  “看来这次是逃不掉了啊”他稍皱了皱眉,“故事可能会有点长,要来点啤酒吗?”
  “一杯柠檬茶就好。"
  “其实长点也无所谓,反正我现在唯一有的就是时间了,
  那么,该从何说起呢?”



1073年

  港口海岸。海鸥盘旋在灰黑色阴霾下的海面。国旗在桅杆上吹起吹落。白色的浪花层层翻涌起来,带着大海的腥气。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安迷修。
  其实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是谁。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知道。
这样的见习骑士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七岁开始就跟随师傅修炼。师傅被王室招徕便随同着来了。说是修炼,其实除习武外还要学习礼节行为约束等一大堆麻烦的不得了的东西。这些都是安迷修后来告诉我的。我知道了之后失望了挺久,本还以为只要逃离王室就可以省去的华而不实又没有实际意义的行为约束范围居然这么广。这对于我来说自然是不愿接受的。
但我当时只是觉得他眼睛真好看。
  他当时跟我隔了好几排人群的距离,我还是不由的在寒冷坚硬的冬天想起了夏日从那没人知道是什么时候修建的钟塔往下眺望时眼前那片绿莹莹的森林。日光暖暖,水汽氤氲。最纯净的绿松石都没这么好看,我想。
  父王跟远道而来的新任骑士长寒暄着。他就那么站在师傅的后面,很有礼貌的笑着。睫毛扇子似的扑闪着,在绿松石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
  后来当我知道他要随师傅住在宫中的时候,自然是欢欣鼓舞。
  鬼知道我当时在高兴些什么。如果当时我知道后几年会发生些什么,我一定会把他踹回船舱,不会有丝毫犹豫。

  雷狮顿了顿:“你其实和他挺像的。”安莉洁隐约觉得他看向自己的表情里多了几分温度。她知道,这是向着那百年前的故人去的。安莉洁的嘴角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是什么也没说。“不过再像也只是相像罢了。”一片尴尬的寂静中,安莉洁听到雷狮喃喃道。不知道是说给她抑或是说给自己听。



1075年

  看到自己几天前刚买的船愈漂愈远,我甚至想迎风洒点热泪。多好的船,木料扎实吃水又深。就这么毁在了一个傻子手上。
  好在我还没有傻到在当着大哥面殴打那个傻骑士。毕竟被大哥拎到长辈那教训终归也不是什么有趣的事。
  分明已经在前一天告诉了那傻子我要逃课出去玩。不但在当天被进行了极为深刻的思想教育,第二天他发现王宫各处都找不到我就当机立断去找了我大哥。然后全都城人民就都知道了三皇子失踪的消息。
  当时我正忙着把帆升上桅杆。往下一看,傻了。我大哥带着人数不算少的一队人马出现在港口上,怒视着我。
  “大哥?你怎么到这来了?真巧啊哈哈哈。”我极力掩饰着尴尬。
  大哥只是黑这脸,没有说话。
  我暗暗说了声这下完完了,一边努力摆出自认为最无辜的笑容。
  “我就说三皇子陛下最近上课怎么总是心不在焉,原来是记挂着这事啊。”清冽的少年的声音传来。我一下子就什么都明白了。安迷修你好得很。你看我回去不卸了你的马蹄铁。
  大哥却只是不说话。我心想这下完了,大哥这次大概是真生气了。忽然只听“啪”的一声,大哥抽出佩剑把缰绳斩断了。我暗暗叫苦,感觉自己那些扬帆起航的梦想也一并被斩断了。但大哥就在旁边,我也不敢冲过去拉住缰绳。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大哥用低沉的声音说了句:“玩物丧志。”语毕,就领着那一队人马浩浩荡荡走了。我赶紧往码头望,心想我的宝贝船还能不能再抢救一下。竟是连桅杆都望不见了。
  “船,我会赔你的。”安迷修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本大爷才不要傻子给买的船。”
  “我真不是故意弄成这样的。我只是担心你万一被想要谋反的人绑架了怎么办。”
  我惊讶的听出安迷修的声音里带了点哭腔。我以前从没见过他哭。不论是在受伤的时候,被训斥的时候,还是遇到挫折的时候,他都不曾哭过。
  我转过头去,他站在离我不远处。略显宽大的衣服随风鼓荡着,眼角有些发红。我不是很能理解他为什么要哭。只是隐约觉得有这样一个人,不是因为国家的前途命运这之类的东西只是单纯的为我担心,其实也还不错。
  可能是因为那天的阳光太灿烂了。我望着海风中的他,竟感觉有点炫目。
  我忽然意识到那种情绪,那种在乎的感觉——就好像诗歌里写的——叫做爱情。



  灯罩里的火光明明暗暗的摇曳着。亮光费了好大力气才穿过了暗褐的茶水,在桌面上映下一片斑驳碎金,随海风涌动。
  桌角那本泛黄的书被晚风抚开书页。因为经常翻看有些磨损了,但后来被人细心的修缮过。
安莉洁好奇书上的内容,眯起眼,只看得清前排清一色的I WILL。

1076年
  王宫里,雷狮喜欢安迷修早就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可倒也没谁去点破。大家都晓得三皇子不能拥有爱情。棋子只要按着布局落下就足够了,我心里想了什么,其实并不重要。
  我也难得的格外低调,始终没有对安迷修说出过我爱你一类的话,他也没有。我们的爱情不需要言语,更不需要什么含情脉脉的句子。
  这个夏天他陪我登上了那座钟楼。萤火虫散落在林间,星星点点的。隐约照亮了林间的绿。安迷修在看风景,看风景的我在看他。褐色的发丝随风轻轻扬起,像是夏日蓬勃生长的某种植物。我伸手拢了拢他的头发,“月亮真美,我记得那是地球的影子来着?这么一说的话,我们两人的影子也有一点点,映在了那里吗?”我听到他低喃。
  我向着月亮望去,却怎么看也看不出自己和安迷修的轮廓,不免有些心烦。
  “月亮上是什么样我倒说不清。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
  不论是在这个世界还是在任何地方,你都会是本大爷的人。”
  我看到那对瞳子里片刻有了因我而起的光芒。
  我在心中排演了无数遍可能的情景,只是等着那一天的到来。我一遍又一遍说服自己,我是不受世俗约束的人,我要去自己的理想和自由,但另一方面,又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告诉我应该好好想一想。总而言之,我相信如果安迷修真正要说到那件事,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但我再没等到那一天。
  年初,王国北方叛乱,许多年轻人都加入了平反的队伍,安迷修也是。本来倒也没什么事情,可这几天开始,陆续有不少伤员会后线疗伤。我在伤员中没看到安迷修。两天后,安迷修在执行任务时失踪的消息传来。我愣在当场,我晓得这消息意味着什么。
  ——他才只有十九岁啊!

  “可安迷修不是二十一岁才成为你的导师吗?”
  “别急啊,我还没讲完呢。”
  “安迷修当时没有死?”
  “当然是死了。”
  安莉洁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听雷狮的讲述。



1077年

  都城的人们好久没见到三皇子了。有人说三皇子疯了,也有人说他只是身体不好。
  我得知那条消息后生了场大病,高烧烧到糊涂了,医生说只差一点就断了气。病完后就天天喊一个不知道什么来路的名字。安迷修,安迷修。仆人以为是梦到的什么人叫安迷修,我摇摇头,硬说是王宫里的见习骑士。我说安迷修是给叛军捉住了,在前线失踪了,仆人派人去打听,前线确实失踪了七个人,却没那个安迷修。
  大家都断言我疯了,我却说大家都疯了,安迷修在这儿住了五年多,怎么没个人记得。
  仆人笑笑,说,那随你认为哩,三皇子。

  我开始不信,可一点一点回忆,发现尽是大片的空白,以仅有的那些部分去找,现实和记忆却总是合不上。
  比如那钟塔,以粉尘和蛛网的厚度来看,三年之内肯定没有人到过那里。又比如我记忆里的那个安迷修送我的瓶中船,不曾存在过我的书架顶端。
  我最后都不得不承认,这里不可能曾经存在过一个叫做安迷修的人。
  或者说安迷修并没有存在过。
  但我没有办法相信。有趣的是,当记忆和现实矛盾的时候,人们似乎更倾向于去相信自己的记忆。

  正是国难危亡之际,我有时候也会想起那个眼中燃烧着理想的少年。当窗外隐约的轰鸣声提醒我战火逼近的时候,那个影子愈是频繁的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继承了他的理想。救国。
  我相信,这就是对安迷修最好的挂念。那理想很快也成了我的理想。
  况且我要关心的事情也越来越多。
  在之后的岁月里,安迷修的影子渐渐隐没了,我开始渐渐相信,从来不存在安迷修这个人。



1080年

  这一年,内乱平息。国家里繁荣不再。有那么多的东西需要时间来平复。
  联姻的事自然是放下了。讽刺的是,我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得到了我不曾得到的选择自由。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所爱的人,我所爱的世界在1076年那年秋天已近离我而去。在奔波彷徨的这些年里,我再也没有找到过那份名为爱情的在乎和牵挂。
  在这个国破山河的年代里,千疮百孔的江山有太多伤痛需要弥补,有太多人需要拯救,我怀着救国的理想走上了这条路,却又不知道该走向何方。

  这是1080年的夏天,全国各地来的贤才进了都城,本来于我而言,一切仍旧平常,但那一天我骑着马自港口一路前行,生平第一次摔下了马。
  我看到了安迷修。
  我怎么会认错,那张意气风发的脸。
  喂,安迷修——
  我大喊。
  我其实只是对着自己大喊,那份尘封了多年的回忆倏然涌上心头。但我意识里明白,即使安迷修真的存在,在1076年的那个秋天,安迷修也必死无疑。
  我知道那个人会继续前行,他只是茫茫人海中的一部分,和我从没有,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但那人茫然地转过头来。

  安迷修说他从来没有遇见过我。他不曾到过都城,也不曾当过见习骑士。
  我要他当我的导师。三皇子的命令,其他人当然不敢违背。其实我只是想要和他有足够多的时间单独接触罢了。
  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去试探安迷修是不是故意装傻,虽说他当时活下来的机会极尽渺茫,但我还是愿意相信安迷修这般精彩绝艳的人是会有可能逃脱的。
  我用尽了一切办法。几个月后,我还是不得不放弃。王宫中的人无不惊讶于我对安迷修的亲近,他们当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就连安迷修也不知道。

  酒吧的灯光透过五彩斑斓的玻璃洒下,炫目明丽,窗外的打霜的石板路被照映的恍若白昼。
  我难得没有成为沾满酒气的喧闹人群中的焦点,只是坐在吧台前一杯一杯的把啤酒往下灌。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凯莉,她头发上缀满细碎的星星亮片,在灯光下好似星尘一片。“听说鬼狐那家伙最终还是决定为王室服务了?”人群中凯莉笑得清脆,“什么?他说他可以研究出可以操控时间的法阵?这有什么嘛。”听到操控时间,我不觉放慢了动作。大家本都以为她要说,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实现。
  “我也会一点呀。”
  凯莉用一种好像在说我也会调酒一样的语气说道,笑得眉眼弯弯。

  “你说凯莉可以操控时间?”安莉洁脸上满是不信任,“可据我所知至今也没有人可以操控时间啊。”
  雷狮没有停顿,兀自讲了下去。
  “我当时还幼稚的以为只要可以操控时间就可以改变时间的洪流,真是可笑。”



1081年

  第二天,我早早去了酒吧。果然我又遇见了昨天那个头发上缀满星星的女人。
  我立刻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凯莉,她一开始认真的脸上慢慢显示出可笑的表情。
  “不可能。”她再听完我的想法之后简单的总结道。
  “你说“不可能”而没有说“不能”,就表示还是有可能性的对吧?”我说。
  “是有一种可能,除非你是上帝。”
  “我就是上帝。”我看着她说。
  “疯了,真的疯了。”

  那年冬天特别冷,我还记得我和凯莉两个人在郊区租来的阁楼里裹着厚重的衣物,还是冷的不住的发抖,演算的草纸上笔迹都有些颤抖。
  凯莉笑着说,这条件比起她以前研究的地方的条件已经好多了。我也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真这么觉得,还是只是想自我安慰。
 
  我要选择最不可思议的一个方向,我选择去挑战时间。
  我清楚这件事有多难。已知所有的观点都在指向同一个答案,时间无法逆转,也许我一身都无法触及真相,也许我一生不会得到答案,但如果我不去尝试,我会后悔一辈子。
  而且,在长久的思考中,我想到的唯一一个可能性是,我回到过去,然后——干涉安迷修的人生轨迹。
  1076年的安迷修不可能活下来。但他活下了。
  1080年的安迷修不可能会来到都城。但他来了。
  我在一生中曾经认识过两个名叫安迷修的人,他们那么相似,可他们生命的轨迹又截然不同,矛盾和偶合纠缠在一起,让我很难分清楚到底谁是谁。
  安迷修真的曾经在我生命中出现过吗?抑或他只是我放不下的幽灵?
  很多人说那时候我疯了,我在梦里虚构了一个叫做安迷修的情人。可是,如果安迷修只是我的臆想,为什么我能够猜到一个几年后才出现的陌生人的面目声音与名字?如果现在的那个安迷修就是曾经的安迷修,他又是怎么活下来的,他为什么有一条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
  安迷修不可能活下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活下来。
  可他真的又一次出现了,以同样意气风发的姿态出现在我眼前。
  比起安迷修告诉我的救国,修改时间看起来更加飘渺,却又更加有力度的一条路径。
  也许回溯时间可以算作一种投机取巧,可投机取巧又有什么不好呢?
  一切都别无选择,一切又都指向最好的可能性。

  我不知道怎么做,挑战时间是件疯狂到极点的事情,那些矛盾怎么办?那些混乱的因果怎么办?但我觉得那是唯一的可能性。

  “没有凯莉的帮忙,我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成功。”雷狮拿起了盛满啤酒的杯子,饮了一大口。

  凯莉说,她和哥哥从小就有些地方和别人不一样。总会有些莫名其妙的误差出现在她身上。在挣扎了整整一年之后,她发现,误差的源头是她自己。
  时间。时间出问题了。
  凯莉的时间节率和所有人不同。如果说这样的话,是否意味着她能利用这一属性,将时间往前推移?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最初的疯狂过了之后,凯莉认识到,自己没有研究的条件,太多的书籍和资料她都弄不到手。
  我答应给凯莉提供一切她弄不到的学术书籍和材料。她这次沉思片刻,说了两个字:“干吧。”
  “干。”我兴奋的附和道。



1082年

  凯莉用左手持笔快速在稿纸上记着,右手单手在笔记本上让我眼花缭乱的画图。一次,凯莉在画图时折断了一个蘸水笔头。她在手指上缠了胶布,着魔一般坚持演算。我跑到外街去买新的蘸水笔,回来的时候,发现凯莉正在用一个生锈的金属条演算。我没有去打扰她,就站在她身后。光线逐渐暗了下来,凯莉仍然在计算,我几乎辨不清她的轮廓,只听见金属端划过草纸的声音。她的手越写越快,我看到她眼中闪着奇异的光,犹如照亮夜晚的星。
  等凯莉最后写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她离开金属棒的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都在滴血,左手在草纸上使劲写下最后一排字,然后把金属棒一扔。她回过头来,我看见她笑意吟吟。
  “雷狮,这就是时间的密码。”

  我拉着她去了我们初遇的那家酒吧。那天晚上,我们都喝多了。凯莉有些含糊地跟我说自己空有这学识,在这个年代干什么都比这虚无缥缈的学问强,讲到最后,她倏然收声。我听见她默默地哭了。



1083年

  雷狮睡着了。
  在枕边站着另一个雷狮,我又朝前走了走。
  睡着的青年惊醒,猛然咳嗽起来,想要把肺咳出来似的。幸好我站在大书架的阴影下,不久之后他又躺了下去,喉咙里发出些许声响。
  我又动了一动,翻出了墙外。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雷狮壮志未酬,1071年秋天,一切还没有开始的时候,他患上了严重的肺炎去世。也许这不算是坏事,那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和自己的国家拥有着无限的未来。
 
  我只是观察者。
  每次想到自己过去的幼稚都很想笑,我对世界的认识就是完全错误的。
  真正的世界以时间为代价分裂出了无数的世界。
  无数个互相平行,不同却有所关联的世界。每一个世界都截然不同。蝴蝶扇动翅膀,海岸之外掀起狂风巨浪,时间中分裂出的微小区别层层放大,塑造出截然不同的世界。
  无数个世界拥有雷狮。无数个世界拥有安迷修。
  不一样的相逢,不一样的爱和牵挂,她所期望的真相也无从寻找。但是,在一切一切的可能中,总会有那么一个结局里,雷狮和安迷修能够并肩走到最后,两人依偎搀扶着,笑着,讲年轻时候的故事。可那样的世界算是好的吗?还是说,只是对于两个人来说最幸运的?
  我还有无限的时间。我不知道确切的数字有多久,但我有着几乎无限的时间。永生即是我挑战时间的奖励,同时也是我挑战时间的惩罚。
  历史的轰轰烈烈地碾压过去,茫然的非理性的士卒与平民终究不会留下姓名,只是每一个转折背后无意识的推手。
  没有什么最好的世界。
  只有对于每一个个体而言,最好的结局。



  时间中的永生者再一次启程,但他这次没有第一万七千七百四十一次越入时间的洪流。
  我最终向时间妥协,任由自己被时间的潮水涌裹着一路向前。

  1077年的九月,天高云淡,秋日正好,风掠过港口,惊起一树飞鸟。
  观察者消失了。和他每一次到来又离去一样,无人察觉,无人知晓。世界和时间一并兀自前行。
  世界一切,一如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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