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灰］是夜
#黑帮设定
#同居前提
#没有什么内容的小甜饼
夜色滑过蓝色翠鸟宝石般璀璨的羽端，在末梢悄无声息的回旋着，久久停留，似乎永不落幕。风中还夹杂着些许寒意，扰动一树梧桐夜雨，纷扰着碎入不眠者的思绪。
夜半雨寒，终成诗赋三千。
灰羽只觉这一切与他都无关紧要，雨丝附上他的鼻尖，凉丝丝的痒。空气中的尘埃再此时都好像已经落定，灰羽喜欢这种气味：隐隐约约的，不带些许喧闹，却又让人莫名感到心安。只不过现在混了些许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他想，不过不要紧，雨就这样下下去，不到下半夜就没有人会知道这个地方曾经发生了什么。灰羽不觉勾引了嘴角：要警察发觉今晚的事，最早也要几个月以后吧。再说，就算是真被发现了，他们也不会找到任何对他们有利的证据。
一件多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医生，我明天要教小朋友们雨的歌曲。要是明天上音乐课的时候也在和现在一样下雨就好了。”灰羽的语末有点上扬。“我记得课本上没有规定教这样的歌吧。”被称作医生的人正给两人打着伞。雨一下一下从伞缘滴落，在地面的水凹里漾起层层涟漪。“那真是太可惜了，我一定要教那群小可爱唱‘大雨哗啦啦，小雨淅沥沥，哗啦啦淅沥沥...’”灰羽的手在空中舞动着，仿佛自己此刻正坐在三角钢琴前。“怎样都行吧，反正小少爷你高兴就好。”夜已经深了，四下安静的很，鸟鸣都要很久才能听到微弱的一声。
不知道两人并肩走了多久，远处的地平线上总算是可以看到星点的灯火。“医生医生，我还以为你会在刚刚那郊区对我下手呢。”乌鸦羽毛般发色的男子忽的快跑了几步，在永乐前方停住转过身来，双手看似乖巧的背在背后，笑得腰稍稍向前弯着，“怎么？你不是一直都想把我做成标本吗？你看我现在完全是毫无防备哦。”“话虽这么说，可你小刀还在背后转着呢。”“这你都发现了，不愧是医生。不过你可别说你放在口袋里的手没握着喷雾瓶。”精致的小刀被悄无声息的收起，“我们等会去便利店买点东西吃吧，为了完成这次任务我可是连晚饭都没有吃。上层净派这样麻烦的任务，也不怕我一气之下就干脆把位给篡了。”永乐没有再接话，只是安静的看着自己的搭档边面向自己这边倒着走边吵吵闹闹的扯一些有的没的，手中的伞不觉向前倾了个不易察觉的角度。
“医生你是要吃红烩还是叉烧！海鲜卖完了！”“你想吃这速食食品就吃。我买点配料回去下面。”便利店惨白的灯光下，永乐领着小购物篮就径直向生鲜区走去，看都不看一眼在旁边速食区仔细挑选速食米饭口味的灰羽。“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冷酷！我要吃巧克力奶煮霸王龙须面。”“自己烧。”“我就是不会嘛。”灰羽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医生总是对我这么冷酷，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样冷酷的人。”灰羽笑起来其实挺好看的，不熟识的人看到这无邪的笑容恐怕会误把他当成一个经事不深不谙世事的少年。“没用的，巧克力奶只能拿一瓶。”“欸？！我都这样这样夸你了都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窗外只有雨还在下着。
公寓里的灯光昏暗着，明明灭灭映着桌前人的倒影。空气中弥漫着福尔马林的气味。时间潜到了最深处，是摸也摸不着的，隐约中却隐伏着一点暖人心的部分。
“医生，要不你明天帮我请个假吧，我不要上班。”
话语也拖着长长的尾调，软糯糯的。
却没有听到回应。
灰羽刚从床上直起身，看看那医生是不是累得在连夜赶制标本的时候睡着了。却听到身边的昏暗中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接着唇上便落下轻柔的一吻。“小少爷，好好睡了。晚安。”
“好吧，晚安。”
半晌，梧桐深处有翠鸟振翅的声响。
“今天也最喜欢你了。”
